栾宸

【添望】少年梦

#或许是个小甜饼,时间线在和好后不久











“怎么在那站着?”

江添就靠在厨房门口,盛望端着蜂蜜水差点撞到他,错愕地抬头问。

江添半眯着眼不说话,发尾的水珠打湿了肩膀上一小片衣料。

“真醉了?”盛望拿了毛巾准备给他擦头发,正要领着人去沙发上坐,一回头,乐了。

他哥一路捧着蜂蜜水乖乖跟着,见他停下又伸手准备接毛巾,等了半天没等到,神色迷茫地在打量他。

年尾了,两个人都忙,好不容易盛望有一天空下来,江添一个电话就被叫了出去,估计是挺重要的应酬,临走前说如果太晚了就不用等他。

他回来得也不算特别晚,盛望忙着写报告,看他还清醒就放人去洗澡了,结果一会功夫就捡了个睡衣扣子都扣错了半颗的小朋友。

小朋友拒不承认,哑着嗓子说没醉。

——要不是他说这话时正抱着盛望半天没撒手,冷静的语气倒真有几分可信度。

盛望无奈地给他擦头发,顺口应着:“行行行,没醉,早点去睡吧。”

他的报告急着交,得写完了再睡,准备先把江添哄去睡觉,没成功,后者坚持等他写完,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不松口。

盛望写了两行,还是不忍心,妥协了,关了电脑就要拎他去睡觉,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,偏头一看他哥已经蜷在旁边睡着了。

江添连轴转了好几周,是真累了,晚上又喝了不少酒,给浴室的热气蒸得昏昏沉沉,几句话间就没了应声。

沙发挺大,他那么高的个,只缩着腿委委屈屈占了个小角落,手还虚虚搭在盛望腿边,睡得不大安稳。

盛望本来应该让他回房间睡的,这么一看心就软了,半天也没舍得把人叫醒,默默陪着坐了会,还是担心这样睡着凉,起身去够手边的毛毯。

刚一动江添就迷迷糊糊睁了眼,眼神还有点对不上焦,抬头见他似乎要走,一激灵就清醒了,下意识去抓他的手。

力气太大,盛望猝不及防下一点没反抗,顺着力道就跟他一起跌了回去。

江添又不肯放手了,这么一折腾他酒也差不多醒了,可还是借着盛望半心疼半温柔的纵容,粘人得很。

分别的那几年里,他一个人漂泊在异国,会不会也做过这样的梦呢?思念已久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,一伸手却只是一场空。

夜风凛冽,碎了一地月光。

当初被迫分开,盛望不是没怨恨过盛明阳的,可他也无可奈何。

江添走得太决绝,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,除了那个再也没更新过的微信号和几个笔记本,连点念想都没留下。

他干干净净地来,又孤身一人走。

江添对他好,舍不得他再去拼命适应另一个陌生的环境,想给他一个安定,他都懂。他把那个年纪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了,他哪里忍心辜负。

可他还是难过。他一路顶着师长朋友的期望走过来,长成了很多人心里优秀又成熟的好孩子,但他心里有一个角落始终属于那个十七岁的少年人。

他想哭,想闹,想不顾一切,想拽着每个人的衣领质问,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。最绝望的时候他恶狠狠地想,你们想要什么样子我就给你们什么样子,然后再从云端跳到泥里给你们看。

可他不能,江添受不住。

于是他一次次说服自己,一次次从死路里把自己叫醒,既然没有人想看,就学着把小脾气和柔软一点点藏起来,用工作用学习用所有琐碎繁杂的事务把那些漫无目的的夜晚填满。

他有那么多未宣之于口的意难平,江添也有那么多辗转反侧的孤寂难眠,所幸他们还能重逢,彼此慰藉错失的几年。

此刻盛望放着手上一堆未处理的事,忙里偷闲地和江添度过一个安闲的夜晚,还有耐心去数他呼吸的余力,忽然就释然了。

经年的怨恨不过是个苦苦挣扎的噩梦。

醒了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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